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作品:《白月光Omega总想独占我

    魏轻语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陈霖骥有些讶异。

    她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周围,不被人注意的走到了陈霖骥身边“陈叔叔,您怎么来了”

    陈霖骥对魏轻语和蔼的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最近怎么样跟冯悦学得还顺利吗叔叔感觉你最近好像都很忙,也不怎么联系叔叔。”

    陈霖骥的话像是在关心,实际上却是在提醒魏轻语。

    魏轻语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微微低头抱歉的讲道“不好意啊,陈叔叔,最近事情有些多。”

    “没关系,我也是那天无意间听柳月说起才知道,原来你托安岑救治的那个小同学病逝了。”陈霖骥说着,便抬头看向了远处哀悼的人群,宽慰般的拍了拍魏轻语的肩膀,“你也不要太难过,毕竟生死无常,一切都是命运。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下去。”

    那厚重的手掌拍得魏轻语的肩膀微微斜了一下,她视线里的季潇也跟着微微晃了一下。

    要是季潇能这样看开就好了。

    风吹拂过长青树发出沙沙的声音,陈霖骥顺着魏轻语的视线看去,又缓缓的讲道“轻语,其实叔叔这次来找你,除了看看你,还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说。”

    “咱们这第一阶段计划进行得相对顺利,你提出的那几个方案实行效果的也很不错,咱们马上就能进入收尾阶段了。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我们都辛苦一下,之后叔叔就不用再遮掩你我之间的关系了,咱们这些人也就能从暗地转到明处了。到时候,如果你想从季家出去,我也是可以有办法的。”

    魏轻语闻言,心中微微一紧,道“搬出去的事情不着急。”

    她看着陈霖骥,沉着淡定的补充道“其实,陈叔叔,我们可以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佯做无意暴露,让季青云以为还有我这个筹码,虽然不至于让他继续放松警惕,但是这样也不会让他太过警惕。”

    “这个主动权,还是要始终保持在咱们手里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陈霖骥也认可的点了点头,又道“季青云这家伙最善用诡计,我们日后转到明处,更要小心应付,还是得委屈你了。”

    魏轻语见陈霖骥没有她再提帮自己“逃离”季家的事情,暗自松了一口气,摇头道“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就不算委屈。”

    “下一步,叔叔打算跟世纪集团的晋家合作,将先生留下的所有公司分步收回,毕竟轻语你也说了,不能太过急于求成,完全暴露。”陈霖骥说着,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魏轻语,“这几次我去晋家拜访,见过晋家的大公子晋南风几次。他比你大一个月,是个很不错的aha。我听说今年的校庆,你就已经跟晋南风认识了,是吗”

    魏轻语心中蓦的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对陈霖骥轻轻的“嗯”了一声。

    陈霖骥闻言眼睛里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叔叔还听说他下学期就会转入你们的学校,到时候你们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魏轻语明白陈霖骥的意思,想要拒绝“陈叔叔”

    陈霖骥却摆了下手,打断道“哎,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你也不用这般抵触。”

    他作为魏轻语身边不可忽略的一盏路灯,在原文就是魏晋恋情的忠实拥护者。

    “虽然你是oga,但是你跟同样是aha的季家大小姐,不是也保持着很好的朋友关系吗再说了我看晋南风那孩子也不是什么混账二世祖,试一试。”

    陈霖骥并没有把话挑破说死,更没有强硬的命令。

    只是听着他将季潇跟晋南风并列排在一起,还旁敲侧击的踩低季潇,捧高晋南风,魏轻语就不由得心中满是抵触。

    “再说了,以后咱们两家免不了交际。有这么一个朋友,对咱们以后公司的发展也会是一种帮助。你说呢”

    说罢,陈霖骥就看向了魏轻语。

    魏轻语也明白其中利益,语气平静仿若妥协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陈霖骥闻言格外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他又跟魏轻语叮嘱了些别的事情,趁着葬礼结束汇入了退场的人群之中。

    魏轻语望着那人潮中愈来愈小的黑帽子,眸色深沉。

    只是风撩起魏轻语脸侧的长发,遮住了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桀骜。

    蛰伏在她脑后的那一小块骨头挑破血肉,生出倒刺。

    或许她本就是这么一个人,天生反骨。

    利益关系可以有,但她绝对不会从中掺杂半分情爱。

    她就认定了季潇,这辈子都别想让她回头。

    凋零的玫瑰翻入腐土,暑假逐渐走进尾声。

    剩下的时间魏轻语都在忙碌中度过,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季潇能看到魏轻语房间迟迟没有熄灭的灯,而后她就靠在飘窗上像是陪魏轻语一样,一颗一颗的数着星星。

    有时候能从一数到一百,有时候能从一数到零。

    季潇就像那颗躲到乌云后的星星,不发一言的陪伴着她的月亮。跟魏轻语的接触从过去的每时每刻,变成了只有餐桌前的短短二三十分钟的她问自己应。

    再到后来,她们之间就只剩下了公式化的问好。

    早安,午安,晚安。

    冷清的饭桌前安静的端坐着两个少女。

    她们的影子交映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说话。

    季潇觉得魏轻语可能真的放下了自己。

    毕竟她是女主嘛,她命定的男主马上就要跟着剧情的推进正式登场了。

    到时候她对自己的感情也就会随着她跟晋南风高度匹配的信息素消弭殆尽。

    这段失恋没有声嘶力竭跟纠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逝了。

    就像是一个坠入深海的人,几个不规律的气泡浮上,没有挣扎就被溺死在了海水中。

    季潇这么想着,忽然苦笑一声,视线里的楼梯随之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像平常那样熟练的眨了几下眼睛,睫毛便轻而易举的将泪水组成的屏障破开。

    而后一如既往的平静下了楼,若无其事的去吃早餐。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在餐桌前看到魏轻语。

    吴姨看到季潇在盯着魏轻语空荡的座位,忙道“小姐,魏小姐一直都没有下来用早餐,今天开学第一天,是不是睡过头了,要不要我去叫她”

    季潇闻言忙将自己的视线里收回,冷冷的丢了句话过去“管我什么事”

    说罢,她就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吴姨也不敢再说什么,端过已经准备好的早餐放到了季潇面前,“今天开学第一天,三明治里放了一个双黄蛋,预祝小姐高三分班考考试顺利。”

    季潇听到吴姨这句话,平静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涟漪。

    又是分班考,原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了

    这一年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文中的剧情依旧按照它相应的时间点发生着相应的事情,只是中间的故事被填充得更加饱满,却也更加显得无力了。

    自己到最后还能不能活下来,现在看来都成了一个未知数了。

    季潇看着面前的三明治,两颗漂亮的金黄色的蛋黄散发着待人宰割的诱人光泽。

    像是对命运无言的抗拒,季潇兀自发狠的咬了三明治一口。

    她会为了不让魏轻语步亓琪的后尘选择后退,就不意味她会认命的让自己走上死亡的结局。

    大不了最后拿着自己玩基金赚来钱躲到谁都找不到的小山村里去,做个没有编制的山村老师。

    反正她烂命一条,大不了就是个死。

    没有比这还要更差的了。

    但是魏轻语不行啊。

    她是女主,她只要按照原文走就会有光明的未来,她还没有把她爸爸妈妈留给她的东西拿回来,自己不能耽误她。

    想到这里,季潇就又皱起了眉头。

    明明自己的事情跟魏轻语一点关系,怎么就又想到了魏轻语。

    餐厅的气氛更加沉闷了,直到季潇吃完早餐,面前的三明治都始终端正的放在盘子里。

    魏轻语一直都没有从楼上下来,或者说她又跟才开始时那样,提前走了,而吴姨压根没有发现。

    这样也好。

    一切都重新回到了原点。

    季潇眼瞳中露出一抹隐秘的哀伤,拎过手边的书包便径直走出了房子。

    司机一早就在门口停好车,准时的等待着季潇上车。

    “砰。”

    “砰。”

    就在季潇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另一侧也传来开门的声音。

    魏轻语背着她的白色帆布书包,亦如季潇一年前第一次上学时见到她的那样。

    那熟悉的薄荷味道带着几分清凉拂过季潇的脸庞,带着许久未见的清新。

    少女神色淡淡,脊背挺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同暑假前的每一天那样若无其事的跟季潇坐在一块。

    季潇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手就要开车门下车离开。

    却在同时被一只微凉而有力的手按住了。

    季潇心尖上封闭已久的悸动,因为这个接触重新苏醒。

    她知道魏轻语这是什么意思,强压着心脏背叛似的狂跳,冷声命令道“放开。”

    “如果我放开,你还会留在车里吗”魏轻语声音分外的平静,像是在简单的询问一件不要紧小事。

    “不会。”季潇沉声,如实回答道。

    空调的风将车内的气压降到了冰点,季潇强忍着心痛,将自己的视线抬起同魏轻语对视。

    而魏轻语却像是早就知道了季潇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样,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她看着季潇难得一次向自己投来的视线,眼睫也一点点往上抬。

    那青绿色的眼瞳里写着凉薄,却读作炽热,将那极度冷静的声音狠狠地敲在了季潇的心脏。

    “季潇,请你明白,你要下车走到学校,我就会陪你下车走到学校。你要坐车去学校,我就会跟你一起坐车去学校。如果你想要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那么我也乐意奉陪。如果你今天会因为这件事情考试迟到,成绩作废,那我就陪你一起进差生班。”

    “我无所谓。”

    季潇听着魏轻语这轻而有力的声音,被她按住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她近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女,诧异的问道“魏轻语,你这是干什么”

    安寂的车厢里传来一声突兀的轻笑。

    季潇的视线中绽放出一朵白色的荼蘼花。

    魏轻语紧紧地扣着季潇的手,浅粉色的唇一点点的向上勾起“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那声音凉薄又炽热,满是爱意却又攀满了偏执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