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第 108 章

作品:《重生后太子妃要改嫁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黄金屋里里外外烧了个干净, 灰烬覆盖,里面所有的污糟也随之烟消灰散。

    太子穆凌带人赶至宿州私宅时,远远的就望见一片火光冲天,他心道糟糕, 忙策马急奔过去。

    “怎么回事”穆凌眼神凌厉, 坐于马背上冷冷发问。

    李诚冷汗直流, 闻声赶忙从里跑来, 余光瞥了眼身在暗处的匿身羽卫, 当下为了保全小命, 只好按照他们事先交代的开口。

    “殿下, 你可算赶来了是, 是黄金屋出事了虽是晚了一日, 可那小娘子到底是被送来了, 可进了黄金屋后,那些贼人不知为何突然起了歹心,竟明目张胆在里点燃了大火,当时里面就我一人, 我阻拦不住还险些受伤,叫他们给脱身跑了,眼下, 屋内梁木断了, 里里外外也都快被烧透了。”

    李诚艰难迎着太子的视线,慌张跪地, 而眼下他这份慌张却不是装的,羽卫手中的冷箭可是藏在暗处,一直对准着他的胸口,若一句话说得不对, 那箭尖就要打穿他的心脏了。

    “人呢快带我去看”穆凌作势要下马。

    房子烧了还能再建,只要姜娆还在就行。

    可李诚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幻想,“那些贼人就是劫持了小娘子才脱得身,他们出了府门后,非但没将人还回来,还直接给劫走了”

    太子脸色发黑,拧着眉头低吼,“他们如何敢这么大胆,一群有眼无珠的玩意”

    屋毁人失,穆凌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这黄金屋的修筑可谓叫他费尽功夫,此屋通体金玉,吊顶浮雕,里面满奢满侈,丝毫不逊于父皇为宠妃苏美人打造的迎光苑,父皇能做的,他偏也要效仿。

    这几个月的低迷颓丧,他常一人在这买醉,借以逃避现实,可一人喝酒如何能尽兴,遂请了高超画师,按照他的细述,临出几幅美人绘,他只清楚,自己所述之时,心里正描着姜娆的脸。

    酒酣欲满,他忍不住对着美人绘一顿发泄,光光是幻想,就已经能叫他爽麻半边身子,遂贪念无法控制的越来越深,可为了长远之计他只能选择忍耐,直到朝堂之上,父皇当着他的面,竟将原属于他的太子妃赏赐给了边疆战神陈敛,还依着陈敛的要求,送嫁赤城不日成婚

    穆凌恨啊,陈敛立下赫赫战功又如何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僅朝储君,是他看上的女人,他就必须要得到即便他清楚,囚养臣妻,有悖天伦,该遭诛谴,可还是因着心中的不平不忿,甘愿冒这样的大不韪。

    于是,他巧妙借助蛮人的力量,在婚车北上之前,暗中计划了这一切,只要将姜娆换了身份囚困在此,谁也查不到他头上,外面的恩恩怨怨再怎么激烈,最终也只能牵扯到蛮人,而他自己,则金屋藏娇,做快活神仙。

    可是,他劳心伤神地计划了这么久,眼下竟会因几个小贼而前功尽弃他不甘心

    李诚按照陈敛所教,见状紧接煽风点火,“说来还真是奇怪呢。进了黄金屋后,那些贼人非但没有立即离开,反而盯着殿下的黄金笼里外探看,那伙人的头目看着殿下的绘画似乎还动了怒,然后就放火把殿下私藏的画都烧了,那人脸色看着骇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殿下抢了他的画呢”

    闻言,太子果然警惕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那伙人的头目,盯着画看”

    太子紧紧蹙眉,难掩心中不安,“你看清楚了,那些人可是蛮人长相”

    李诚摇头,“不是。那头目就是我们中原人的长相,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们虏劫了人后,竟然没有往北走,反而是奔着南边的方向,我们的追兵在一段岔口把他们跟丢了,不过从道路车轮的痕迹判断,他们竟是奔着向京都的方向,殿下你说,他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说完,李诚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下,他是按着交代把该说的都说了。

    可穆凌听了,却是提着一口气一路堵到了嗓子口,中原人长相,直奔京都方向,抓着这些字眼,他当下就推断出李诚所说的头目恐怕就是陈敛的手下,或者,那就是他本人。

    若真如此,他们此次奔去京都,无疑是去寻父皇为此事做主。思及此,穆凌心头瞬间大骇,若真叫陈敛他们得逞,自己恐怕就成了觊觎臣妻,罔顾礼法,被世人唾弃的对象,从此都再无翻身之日。

    “来人,拿着调令,将三千死士全部遣来,随我追击贼人”

    事已至此,太子只能出动死士,他势必要在中途阻断陈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却是不知,他此举正中陈敛下怀,更是将自己置于了永远不得覆身的深渊之中。

    李诚在前带路,心中极度复杂,此时羽卫化身成太子侍从,正跟在他身后暗中威胁着,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路往偏里带。

    他们奔驰了三天三夜,却始终不见陈敛队伍的影子,终于到第四日时,他们在池郊附近发现了举止奇怪的一伙人,他们身穿着常服,却明显个个藏着身手,穆凌心觉可疑,当即吩咐死士将这伙人囚住,然后,穆凌下马准备带人向里搜查之时,却突然看到一张不合时宜的面庞在此出现,正是他恨得牙痒痒的宸王。

    宸王步步逼近,眼神凌冽地扫向太子身后的死士,遂开口沉冷,字字诛心,“皇兄这是,意欲谋反吗”

    “你胡说什么”

    “在僅朝,皇子豢养死士,你知道什么后果。”

    闻声,穆凌凝眉收目,当即起了杀心,此时绝不能传入父皇耳里,玉碎瓦全,他只能绝地反击,“是嘛那还要看你能不能活着去见父皇来人,全都给我拿下”

    “谁敢”

    “”

    一声呼斥传来,太子震惊抬眼,他难以置信,远在京都的父皇为何会突然现身此处

    不等他问,宸王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有人匿名举报宿州刺史,贪污受贿,所涉银两巨大,甚至私增赋税,草菅人命,宿州是皇兄的封地,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来自东宫的庇护父皇微服出巡暗察此事,皇兄为掩藏罪证,竟要杀君弑父,以谋上位吗”

    “没有,我没有”穆凌气势顿弱,他躲闪着宸王的逼视,更是逃避着皇帝的审视。

    “没有那皇兄身后的这千等死士,又是什么”

    宸王占尽先机,此刻句句逼迫,毫不留情。

    可太子哪里还有反驳的余地,在他冲恼之下启动死士之时,便已注定没有了回头路。

    身后这几千死士,此刻不再是他的利刃,而是他造反的实实罪证,可问及心底,他起初决定豢养死士时,做的又是何打算穆凌握紧手中长剑,似要破釜沉舟。

    良久,孤身威立的皇帝敛去眼中伤涩,他凝望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里是透彻的凉。

    “逆子,还不束手就擒,你当真要走到绝路,当真要父皇的命不成”

    太子进退维谷,眼下犹豫又挣扎,他若选择进,又能进几步可若是退

    僵持之中,一枚暗器打在太子手臂之上,随即哐当一声,太子手中长剑被迅速除下,宸王与陈敛运筹帷幄,自然做了周全打算,除去皇帝所带的御林军,羽卫更是潜藏在暗处,若太子当真决定硬碰硬,那三千死士也不会是羽卫的对手。

    太子终究没有勇气剑指皇帝,可皇帝身为天子已无法容他,君王无情,君臣之芥从来都先于父子之情。

    皇帝眼见死士被围,松下一口气后,语气忽而凶厉。

    “凌儿,你真的太令朕失望了你母亲若泉下有知,恐不能瞑目矣”

    逝去的先皇后,才是穆凌的生母,如今的皇后只是他的姨母,穆凌凄凉地想,若母亲还在,他又怎会独自承受来自舅舅,来自母后孙氏母族那么多的压力。

    “原来父皇还记得孩儿的母亲。”穆凌笑得无畏,“母后病逝不足一月,父皇便立了姨母为正宫皇后,儿臣还以为父皇早已不记得这昔日的结发之情。”

    “放肆寡人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以国事为重,孙氏历代为后,为巩固皇权,你母亲你姨母都必须为了家族入宫”

    穆凌突然大笑,觉得他一生向往之位竟如此冰寒,在那高处之上,亲情爱情尽可舍。恍惚间,他第一次质疑舅舅从小给他传输的信念,为储为君,比起他自己想要,舅舅与孙氏家族似乎更在意。

    而他与母亲一样,都是随时可被代替的工具。

    穆凌对上皇帝的正面目光,无畏地问,“父皇还在等什么一国之君的威仪,岂能遭了指摘,儿臣等父王降罪”

    皇帝冷淡垂眼,“你在威胁寡人你以为寡人只有你一个儿子,当真不敢动你来人,传旨”

    大监迎声来,便听口谕。

    “传朕旨意太子穆凌,痴贪妄行,枉顾君臣、父子人伦,无行无德,遂即日起贬为庶人,生不入官仕,死不入庙祠”

    此局胜败已定,陈敛在暗处收了眼,也丢下了手中的暗器,人性哪有至善与至恶,但成王败寇,他不会对穆凌有丝毫同情。

    陈敛留下羽卫继续协助宸王,然后独自离开,快马加鞭直奔赤城。

    此事解决,他还有自己的大事要办。

    姜娆一人在明砚阁住了三日,其实是有些寂寞的。

    这里地方大,房屋规制与北蛮有些接近,都是占地宽阔,叠层而建,中间打通,明砚阁上下足足有三层,姜娆带着李嬷嬷和春杏小桃她们住进来,也不过才四个人,这诺大的楼台便显得太过空了些。

    姜娆原本想搬,可又听这里的婢子说,之前陈敛一人在这住过半月,她这才换了主意。

    抱着床上的那床被褥,的确闻到些属于来自陈敛身上的苦檀味,那不是寻常香料的味道,而是药味。

    姜娆也是三天前才知晓,陈敛先前所受的箭伤虽已恢复,可伤的太深到底是留下了后遗症,每遇阴雨天就会阵阵犯疼,为得缓解,他偶尔忍不过去时便后敷上些草药,那类似苦檀的味道,其实都是几味药材混合散出的味。

    思及此,姜娆忍不住抱着被子湿了眼睫,连后遗症都如此难忍,可想而知先前中箭之时,他该是受了多大的罪。

    姜娆缩在被子里闷着脑袋伤心了好一会,接着,又悄悄地在心里算着时间,都快四日了,陈敛一点消息都未曾传来,她现在真的好想他

    后半夜的时候,姜娆渐渐睡熟,一点未察觉房门被人打开,也未察觉到有人钻进被子,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睡眼朦胧间,姜娆是感觉到胸前有一丝痒的,她被扰得很不舒服,只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她推拒无力,只能由着痒意蔓延。

    最后她实在挨不住了,因为那里不仅是痒还有被嘬的痛感,她嘤着声音下意识翻身去躲,这才得以喘息,可是,她只清净了片刻,便又感觉背后紧贴上来一堵火墙。

    姜娆眯着眼睛半睁了下,当下还未完全清晰,倒是那股熟悉的苦檀味,率先从身后传来,钻进她鼻子里。

    这味道叫她骤然清醒,反应过来当即惊喜万分,她赶紧转过身去,直接往人怀里扑。

    “陈敛,你回来啦”语气是掩饰不住喜悦。

    “嗯。”陈敛应了声,心下满足地摸了摸姜娆的头,接着又贴过去几分,将人搂得更紧,“都事情解决了。本来没想吵醒你,就是想搂着你睡。”

    姜娆见到他就开心了,此刻哪里会计较这些,她乖顺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略微感受,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她顺势垂眼瞅了瞅,当即便愣了。

    陈敛是赤露着上身躺下的,可她明明记得,睡前她身上是穿着单衣的,可此刻两人互拥紧贴,相隔无物,别说那件单衣不翼而飞,就是她的芙蓉肚兜也不知被解去了何处。

    想想自己方才习惯性的撒娇蹭人,姜娆便觉得一瞬脸热,她方才竟那般姿态地去贴他,简直太羞臊了。

    姜娆忿忿地伸出小手,轻拧了陈敛的手臂一下,接着哼着嗓音开口道,“解单衣可以,小衣不行呀,你记住了没”

    她是娇气惯了的,陈敛每次也都哄着她,稍微疼一点都要呵护半天才继续,于是,这次姜娆也习惯性地等着陈敛开口依她。

    可陈敛没回答她的话,却是压过来反问道,“娆儿是怎么醒的”

    姜娆被他覆压在下,立即便处于弱势,她眼睫颤了颤,接着小声回,“觉得觉得有些痒,就醒了。”

    “哪里痒。”他又坏坏的逼问。

    “”

    姜娆当下没说话,却是悄悄垂下了眼,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承认,方才是胸口那里感觉异样。

    陈敛见状却忽的笑了下,随后情不自禁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他实在喜欢这般亲她,也爱她这副怯怯的娇弱模样。

    “这不是知道嘛。”他语气那么理所应当,接着又勾手挑了下姜娆的下巴,好似故意逗她似的,“所以啊,不解娆儿的小衣,敛哥哥亲不到实处啊。”

    姜娆脸红得快滴血了,此刻缩不了被子,只能闭着眼睛掩耳盗铃地遮羞。

    可陈敛哪里肯轻易放过她,为了早一天赶回来,早些见到她,他一路跑垮了几匹马,一颗浮躁的心终于在抱到她的那刻得以安抚,他想得要命,也急切得要命。

    “她们她们说,你肩膀时常都要敷药的,你别撑着双臂了,我怕你痛”

    陈敛懵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一瞬脸黑,男人哪能经得住这样的质疑,他报复性地用力咬了她唇角一下。

    “说什么呢。”

    “我担心你呀。”姜娆想法绝对单纯,此刻却不知自己正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只见陈敛忽的冷嗤了一声,接着又重新捏住她的下巴,叫她被迫轻仰着头。

    他双手落在她两侧腰上,将人猛得往上一提,随后半眯着眼警告。

    “担心我娆儿不如先担心下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婚以后应该就要完结啦,宝宝们想看什么番外,可以在我微博或者评论区留言哦尽量满足施黛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