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4 章 魔鬼的祭品04

作品:《万人迷在邪神的乙女游戏[人外]

    看着这一连串的死亡提问,郁姣一愣。

    她根本没有原主的记忆,况且这才是进入游戏的第一天而且那最后一个问题也太古怪些,令她心中升起不详的冷意。

    郁姣很快冷静下来,点出关键“一定要现在回答吗”

    您随时都可以回答

    系统停顿两秒,补充道

    回答正确即可领取神秘大奖

    冰冷的电子音透出一丝幽诡。

    您会需要的

    “小嫂嫂”

    磁性的嗓音轻唤道。

    郁姣回神。

    那双浓郁的紫罗兰色眼眸正凝视着她。

    ──聂鸿深伸的手还被晾着呢。

    郁姣歉意一笑,握上了上去。

    被他宽厚的手掌严丝合缝地裹住,带来密不透风之感。像温暖的囚笼。隔着薄薄的手套温钝的体温传来,接着,他身上幽沉的苦艾香也丝丝缕缕包裹而来。

    郁姣微微拧眉。

    说这个人有分寸吧,可按照握手礼仪来说,无论是男女或宾主之间,都该是郁姣先伸手,他这样实在唐突,而且还握了个全手。

    可说这人没分寸吧,他又一触即分,没有丝毫越界的行为,脸上的笑容也挑不出错来。

    就像一个谦逊友好,热情又不失礼貌的妹夫。

    ──虽说郁姣这个嫂嫂小了他们夫妻俩快十岁。

    比起二十来岁生命力蓬勃的原苍,和无法用世俗眼光来归纳年龄的贺兰铎。

    聂鸿深看起来有三十五,却丝毫不显疲老,反而历久弥新,就像一坛尘封的美酒,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散发着醇厚的香味。

    他弯了弯那双紫色的眼眸,“小嫂嫂,一直没有机会祝你们新婚快乐。”

    喻冰辞抱臂站在一边,闻言轻嗤了一声。

    “现在你倒是可以送出新寡快乐的祝福。”

    嘴快怼完,喻冰辞抿了抿唇,后知后觉感到一丝懊恼,她瞥了眼郁姣,快速说了句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明白,你针对的是喻风和跟聂鸿深。

    骂得好,多骂几句。

    郁姣笑着摇摇头,以表不在意她的言语冒犯。

    黑纱后的眸光微闪。

    看来果真如传言所言,喻冰辞跟她哥关系恶劣。

    不仅如此

    郁姣隐晦地扫了眼对面二人略显疏离的肢体语言。

    ──夫妻关系也一般。

    聂鸿深不甚在意妻子的暗讽,好脾气地笑笑,仍盯着郁姣,“小嫂嫂,我为你准备了新婚礼物,”

    他顿了顿,低笑道“若你想当做新寡礼物也未尝”

    “祭礼要开始了。”

    温润的嗓音自几人身后响起,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对话。

    郁姣回过头。

    只见贺兰铎背着手站在几步之外。他长发

    高束,

    身着剪裁独特而繁复的白色教袍,

    长身玉立,淡绿的眼睛如玉一般,冰冰清清地望来。

    不知是不是换了身衣服的原因,他周身气势圣洁而悲悯,没有了之前穿白大褂时的亲和力,精致得不似真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更显距离感。

    就像祭坛顶上的白纱。

    他略略对喻冰辞和聂鸿深点点头,便对郁姣道“请夫人过来净体,仪式即将开启。”

    “好的。”

    “”

    喻冰辞望着女人聘婷的背影远去,她眼珠微动,冷冷俯视怡然自得支着下颚的丈夫。

    “别动她。”

    “离他远点。”

    贺兰铎目不斜视,走向捧着托盘的侍女,淡声说道。

    “不想死的话。”

    “”

    郁姣若有所思地偏头瞧他。只能看到线条优越的侧脸和隐入交叠衣襟的喉结。

    目光下移。

    他依旧挂着那个身份牌,只是上面的字变成了

    天启教团

    姓名贺兰铎

    职位司铎

    郁姣依稀记得“司铎”代表神父。

    别说。这家伙这幅谜语人的样子真挺神神叨叨。

    几分钟后。

    当贺兰铎拿起托盘上的熏香和铃铛绕着郁姣转悠时,神棍的既视感越发强烈了。

    叮。

    叮。

    叮。

    不知从何时开始,空旷的祭坛变得安静至极,唯有叮呤作响的铃铛声回荡。

    宾客和信徒们整齐地围着巨大的黑色棺椁站立,垂头不语。

    透过贺兰铎飞扬的衣袍和发丝,郁姣捕捉到了原苍的身影。

    他打着哈欠姗姗来迟,呼吸间,黑色紧身衣勾勒出郁勃的肉体线条,白教袍松松垮垮地系了一半,松驰散漫,在一众作古正经的人当中格外明显。

    一只圆圆的机械灯笼悬在他身后,似牧羊犬,催着“叛逆的小羊”站到对应的位置。

    “好了。”

    贺兰铎收起净体道具。

    接着,他从托盘上捻了颗圆圆的小东西递来。

    浅碧的双眸垂下,无喜无悲地看着她,修长如玉的两根手指夹着那同样碧绿的小玩意儿,一松,便砸入郁姣手掌。

    一粒种子

    郁姣捧着种子,昂头看他。

    ──此前,无论她怎样打探,都没法套出这祭祀仪式究竟需要她做什么。

    心中不安。

    贺兰铎不欲解释。

    这时,最后一名侍女捧来托盘,人未接近,腥臭先至。

    不详感愈发浓重。

    只见,贺兰铎拿起托盘上的金钵,那里面赫然是一碗荡漾的血水。

    他转过身,侧眸而来,示意郁姣跟上。

    转过身时,那白玉般的手指蘸入金钵,再甩出,鲜红欲滴的血水

    被扬洒而起,划过一道悠扬的弧线。

    砸在洁白的地面,星星点点。

    嗒。

    像是一个信号。

    数千信徒齐压压跪倒在地,佝偻着身子做祈祷状,空灵低沉的颂歌回荡开来。

    贺兰铎一边播撒血水,一边朝中央那座棺椁走去,他腰背挺直、仪态优雅,手臂的动作极有韵律。

    郁姣捧着种子,踩过血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她细心地发现,跪在这条道路两侧的信徒身上的教袍要华丽繁复不少,一旦被血水溅中,他们便露出感激涕零的痴狂神情。

    血红与洁白,碰撞出诡异的神性。

    很快到了尽头。

    原苍便大剌剌地盘腿坐在一侧,一条长腿曲起,手臂闲适地搭在膝盖上。

    不像参加仪式,倒像野营。

    在她经过时,那双黑巩膜白瞳仁的眼睛轻抬,目光悠悠上划,从脚踝看到大腿,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郁姣瞪他一眼。

    他呲着尖牙,不知羞地笑。

    待她走远,裸露在外的小腿还在旗袍衣摆下摇摇曳曳,纤长丰盈,白腻得诱人。

    原苍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被恢弘正经的吟诵声淹没。

    下一刻,吟唱停止,万籁俱寂。

    两人站在台阶之下,那黑压压的棺椁便安置在祭坛之上。

    贺兰铎转过身,垂下的右手五指湿淋淋的,血渍像包裹着指尖,依依不舍地坠下。

    他垂眸望来,抬起手,沾血的手指挑开遮掩面容的黑纱。

    郁姣不禁闭眼,感到微凉的触感停留在她的眼皮上,留下两道血红的印记。

    她微微拧眉,睁开眼,便看到贺兰铎浅色的睫羽弯弯,似笑非笑,一改正经高洁,颇有些邪气四溢。

    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他就换了副面孔。

    那只手还悬在她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上她的唇,极情色地碾了两下。

    腥味的血气钻入唇齿。

    郁姣无比确定这一定不是仪式的一环

    这人面兽心的玩意儿仍是霁月清风的司铎模样,指尖却在黑纱的遮掩下,戏弄她的唇。

    但郁姣无暇计较,因为人面兽心的司铎轻启薄唇,扬声道

    “请夫人入棺椁。”

    “”

    郁姣惊愕地睁大双眼。

    这生动的神情似乎取悦了他,那颗漂亮的唇珠抿成一个笑。

    “请夫人,入棺椁。”

    贺兰铎那独特的音色在空旷的祭厅荡出回声,紧接着,轰隆隆的机械声响起,巨大的棺椁化开,露出黑洞洞的内里。

    喻风和的尸体就躺在里面。

    郁姣打了个寒颤。

    “”

    那些信徒简直宛如气氛组,爆发出一阵阵激昂的吟诵。

    让郁姣有种闹洞房的诡异即视感。

    她咬牙瞪着重新绷起正派脸的贺兰铎,听他说着狗屁话

    “木曜日。”

    “请夫人进入棺椁,以教主残留人世的肉体为媒介,沟通神明、祈求祂的垂怜。”

    “令生命之种发芽。”

    祷词庄重,但郁姣分明从那张斯文败类的脸上瞧出了戏谑

    她真真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了。

    完成任务的贺兰铎欲要离去,擦肩而过时,微侧身,低不可闻的话音钻入郁姣耳蜗

    “进去不会死,不进,才会死。”

    语毕,他站到信徒中央。在那些狂热的视线中,他那温润平静的眸光像什么清心咒。

    郁姣心下稳了稳。

    况且,她本就别无选择。

    “”

    郁姣闭眼。在无数痴痴的目光中,一步步踏上阶梯。

    脚步沉重得像去陪葬。细究来也没什么差别了。

    嗒。

    捧着“生命之种”的女人缓慢走完最后一阶,纤细却婀娜的身段高高在上,像一株易折的黑色鸢尾花。

    透过大开的棺椁,郁姣终于见到了丈夫的真面目。

    他双眸紧闭,双手交叠置于腹部,繁复的黑袍衬得他肤色苍白微微泛着灰,越发显得冷毅。

    一股强烈的、撞见天敌的惊悚感令她呼吸一滞。

    这倒不是说喻风和的死相可怖,相反,他本人比遗照更好看,无疑是英俊至极的。眉毛浓黑,鼻梁挺直,两片薄唇紧阖,棱角分明得简直像是由冷硬、黑灰的线条构成的。

    不得不说,死亡甚至为他增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魅力奇瑰而危险。

    郁姣喉头滚动,忍不住将视线从他脸上撕下来。才得以喘息。

    却不防对上另一道眸光。

    隔着遥遥的距离,依旧可以感受到那浓郁的紫罗兰色双眸沉着而深邃。

    他微微点头,不知是在鼓励还是催促。

    郁姣孤零零站在众人视线焦点,所有信徒皆跪在她身后,宾客则站在郁姣身前这片空地。

    聂鸿深和喻冰辞便位于最前。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望着她。

    不能再拖了。

    郁姣垂眸,深吸一口气踏入棺椁。

    黢黑像一张血盆大口将她吞噬,下一刻,棺椁轰隆隆地合上。

    信徒们欢呼一声,又开始低低祷告。

    隔着厚厚的棺木,那声响有些沉闷。郁姣在深受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僵硬,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棺椁极大,到处都铺陈着喻风和繁复华丽的“寿衣”。那布料冰凉,紧贴着郁姣赤裸的肌肤,像一只鬼手。

    郁姣呼吸极轻,生怕惊扰什么似的,然而这种死寂却将另一种声响衬托得分明。

    沙沙。沙沙。

    细微的布料摩挲声。

    起初,郁姣还当是她呼吸间不慎蹭到了喻风和无处不在的衣袍。

    渐渐她猛然意识到不对这声音越来越大了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逼近。

    转瞬,她的脚踝被一只冷硬的手圈住,紧拽

    下坠感登时袭来,郁姣仿佛被投入了冰凉刺骨的水潭,即将溺毙。

    “”

    不是幻觉。

    郁姣呛咳着从水中爬起,抱臂警惕环视。

    这是一个仿若无尽的空间,分明漆黑,她却能无障碍地视物。

    以她为中心荡漾的水波、身上湿漉漉的衣裙以及不远处背对她而座的男人。

    宽大的黑色衣袍,暗纹繁复,黑色碎发下几根细细的长辫子垂坠。

    他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抬手。郁姣眼前霎时一花,扑倒在水中,正头晕目眩,一只冰凉的手忽而扼上她的命脉。

    睁眼开,便对上那张哪哪都能看到的阴沉面容。

    不过这是真人。

    活不活就不一定了。

    喻风和面无表情,倾身掐着郁姣脖颈,缓缓收紧。

    这人长着一张不会怜香惜玉的脸,下起手来果然毫不留情。

    郁姣被掐得失力,手中紧攥的“生命之种”

    掉落,砸入水中。

    咚一声脆响。

    沉在水底的种子破芽而出,以肉眼可见的迅疾速度招摇生长。

    喻风和沉黑的眼珠微动,越过面色煞白的郁姣,落在那株新长出的植物之上。

    “我不会杀你。”

    他忽然说。

    嗓音像冷质的铁。

    话音落下,他松开手,将双手拢入宽大的袖袍。

    郁姣软倒在水中喘息。

    眼皮上凝固的血渍被水流冲刷得蜿蜒流下,宛如血泪。

    侥幸苟活的郁姣还来不及后怕,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窸窸窣窣声。

    旋即,有什么粗壮而卷曲的东西缠上她,卷着她纤细的四肢,将她高高举起、展开。

    藤蔓

    是、是“生命之种”

    郁姣挣扎不能,惊惧地望向正襟危坐的喻风和。

    “你要做什么”

    她脸上浮起窒息后的生理性潮红,越发显得娇媚,而湿漉漉的衣物紧贴着肌肤,将优美的酮体一丝不落地勾出。

    “我不会杀你。”

    喻风和摆着一副死人脸,重复道。

    一根细细的藤蔓拂过郁姣的眼角,继而缓缓向下,爬过修长的脖颈,钻入衣领

    “毕竟,这才是我们七日婚礼的第一夜”

    “我的,新娘。”